瑶nier

不忘初心,方得始终

入画

诗幂短篇


看三娘剪辑的产物


三娘真帅


都是明朝的


揉在一起也没啥对吧


以上


不忘初心,方得始终







“今儿你又要找妙彤啊,不是我说,你回回去,回回喝的意识全无,这姑娘确实好看,倒也不至于你这样啊”


男子醉醺醺的对着同伴开口,同伴是个书生模样,闻言也不只是酒劲儿上头还是羞涩,涨红了脸摇头摆手


“在下同妙彤小姐只是君子之交,君子之交”


“哈哈哈哈还叫人小姐?都在这种地方为妓了,哪儿来的君子之交啊?啊?”


男人充满暗示的怼了下同伴,搂着一个女子的腰上了楼,另一边男子也在老鸨的带领下去了妙彤的房间。


官妓,明朝隶属教坊司,多为官女子,因家中犯事而被送入教坊司,曾只为官员,后官员被禁止进入这些场所,官妓没了生存的收入,只得面向平民,但毕竟许多曾是官员家小姐,琴棋书画言谈举止都是寻常比不得的。


而妙彤,则是其中的佼佼者,所以若说来彻夜聊天弹琴的,也不是没有,可官妓,终究是妓。


门被合上,妙彤侧坐床畔抬眸望去,嘴角噙着一丝淡笑,眼波流转中没有半分风情,却惊艳了男人呆愣着,久久没有动静。


“刘公子,今夜还要听曲吗?”


“要!要!”


男人下意识回答,却又意识到了什么般拱手行礼


“有劳妙彤姑娘了,只要是妙彤姑娘做的,在下都受宠若惊。”


女子嘴角笑意深了几分,起身从墙上取下琵琶,只是几步路的风姿,就让男人看直了眼


“刘公子客气了,请坐”


“好,好……”


便是声音,也撩拨的男子身上如若千万只蚂蚁在爬,既苏且麻。


一曲终了,男子已经醉倒在桌子上,说来也怪,教坊司这种地方,酒都不会有多醉人,男子次次来,都把握着酒量,可却又次次在第一首曲子的时候就醉倒,第二日醒来已经在床上,而妙彤却不见踪影,只说是回去休息了。


规矩,也是特例。男子不以为怪,反而理所当然认为是妙彤该有的待遇,所以起来也就自行离开,偶尔会留下只言片语的示爱,下次来,一切如故。


妙彤看了眼醉倒的男子,嘴角挑了挑,这个刘公子,家境一般,也难为他经常寻来,对于这种人,妙彤都会宽容许多,让他在床上过夜,至于那些进来就往床上扑的,大多都是在地上,直到第二天才会有人把地上的扶到床上。


妙彤走到屏风后,将一身累赘的绫罗纱缎换下,随后一身武装蒙面的女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,看了眼仍在昏睡的男人,冷笑一声从窗口飞身出去。


燕子神偷,据说就算皇宫大内,也没有她偷不出来的东西,朝廷、江湖一起买她的命,却连是男是女的不知道,只知道若是想从她手里买命,只需要在破财寺庙的牌匾后写上价钱和人名。不是没人借此埋伏,可守了一夜,连人影都没看见,牌匾后的字条却不翼而飞。更有不信邪的江湖门派,埋伏杀手,第二天一早,只有尸体和空荡荡的牌匾。而那个门牌的掌门被杀死在重重保护下,自此,再也没人敢提买燕子神偷的命了。


妙彤,哦不,燕子神偷飞身来到破庙门口,夜很静,她的脚步更静,几个起落间,连飞虫都没有惊起,只是树叶微微晃动,以示刚才有微风经过。


洁白的宣纸被小心放置在牌匾后,风中送来的除了偶尔的虫鸣,再无其他响动,燕子神偷拿出纸张,翻身落在破庙内院,轻车熟路的吹燃火折子,点燃祭台上的蜡烛,靠在柱子上单手抖开宣纸,漂亮的行楷认不出写字人的字迹,燕子神偷挑了下眉轻声读出纸上内容


“三千两黄金,北斋”


“呵,这北斋是谁?一条命都快抵上魏忠贤的干儿子了”


燕子神偷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,名不见经传的人,男女不知,却这么值钱,不是陷阱,就是这人不好杀,无论是哪种,她都不能直接出现,将纸放在烛火上烧了一半却又改了主意,直接用手捏熄了火焰,却不见手上有什么烧伤。燕子神偷将烧了一半的纸收了起来,转身回了教坊司,无论如何,探听出这个北斋是何身份,才是当务之急。


半月后,竹林间,细雨缠绵。


北斋捧着画卷撑着纸伞,在石板路上款款前行,头上朱钗随着她的脚步轻摇摆动,一身青衫在竹林中,远远看去便已经美得不似人间景,雨水打湿了这幅水墨画,也浸湿了不远处一身深红长裙的女子。


北斋加快脚步靠近躺在地上状似昏睡中的女子,本被好生护着的画卷被随意扔在草地上,北斋洁白如玉的手指抚上女子没有血色的脸庞


“姑娘,姑娘,姑娘醒醒。”


如闻佩环,清冽如泉,北斋的声音或许从那时起,就入了燕子神偷的心,神偷,却在一开始的无知无觉中,丢了最重要的东西,她自己的心。


“燕三娘”


这个名字,代表着真实的自己,也含着最不堪回首的记忆,可燕三娘还是在北斋询问的时候,说了实话,或许在内心深处,她不愿再骗她,或许在那个时候,她也就不想杀她,此后所有,都只是自欺欺人的借口。


三个月,这是燕三娘最快乐的记忆时光,只是陪着北斋过着最普通的生活,她的心就已经趋于平静,直到第一批杀手的到来,或者说,除她之外的第一批杀手。


尸体被燕三娘扔进竹林深处,染血的竹子变得更加翠绿,也显得格外脆弱,燕三娘的病也在杀手来了之后,理所当然的好了。她不能再留下,她要去查清楚,究竟是谁想要北斋的命。


江湖?不会,一个画师,怎么也招惹不了江湖门派,更何况三千两黄金,这笔报酬太大,能拿得出来的,只有坐在上面的那些人。


而北斋的身世……


“我叫妙玄,周妙玄。”


姓周,不难查,更何况这个姓和本应在教坊司里那个自己长得一样的人,同出一家,再加上那张贡纸。


答案,一目了然。


皇宫。


燕三娘还记得北斋跟自己说起那个救命恩人时眼中的光,可好笑的是,要她命的,也是那个救命恩人,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。


而理由,不过是所谓的过河拆桥和斩草除根。


燕子神偷重出江湖,孤身闯进大内,剑尖直指当今地位最高者。


“放过她”


“燕子神偷?威胁人不是这么威胁的,你应该知道,你这一剑下去,死的不止你我二人。”


不甘,却只能无奈垂下剑尖。


“你想怎样?”


“一命抵一命”


“我凭什么信你?”


“我已经遣人带她离开,更何况你除了信我,别无选择。”


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的样子,不像个皇帝,可他笑着讨论北斋生死是,却又像极了一个帝王。


“你知道,你困不住我”


“呵呵,放心,我舍不得要了她的命”


帝王甩袖转身,脸上笑意瞬间敛去


“来人,将此人押入北镇抚司,严加看管!”


北斋确实被送走了,且送往了江南,朱由检差人给燕三娘传话,北斋进了江南就没了踪迹,只有画作流传在民间,三娘看了,确实是北斋亲手所作,画中也确实都是江南风景,便松了口气晕倒在架子上。


她已经被严刑了一个月,没有问话,只有不停的用刑,太医在一边守着,吊着口气,不死,这就是圣命。


燕三娘也不敢寻死,她害怕她死了,皇帝会去找北斋麻烦,她也不敢逃,她一身伤,再快也快不过锦衣卫。


晕倒,也不敢深眠,燕三娘只觉得被人放了下来,似乎被运往何处,强撑起精神就见一男子身穿飞鱼袍,带着她往外走,一路竟然也没人。


“你是什么人?”


“救你的人”


“放我……回去,我不能走”


燕三娘拼尽力气挣扎,却只是让自己力气消耗的更多,最终只能在口中喃喃自语


“回去……”


男子将她带到船上,撑船离开,燕三娘勉力睁开双眼,恍惚间听见曾经她装病时北斋的低声轻唤,又仿佛听见追兵的叫喊声,可凝神却又只听见船蒿花开水面的声音。


燕三娘扯着嘴角笑了,若是追兵找到她的尸体,希望皇帝陛下可以,别再找北斋了。


“扑通!”


落水声在船尾响起,燕三娘一点点沉了下去,眼中的光越来越弱,燕三娘闭上双眼,没了意识。


崇祯二年元月十八,皇宫出了告示,崇祯二年元月十三日,前燕子神偷深夜入宫,被锦衣卫当场抓获,已经身死,画师北斋作为同党,在江南被捕,送往京城途中畏罪自尽。


围观者,有人叫好,有人畏惧,但终究还是散开,几日后,又会有新的告示贴出,没人会在乎这个燕子神偷是谁,和画师北斋又是什么关系。


除了蹲在皇宫里围着炭炉烤红薯的朱由检,在他面前跪着的,是锦衣卫指挥使。


“哎,你说这北斋既然已经跑了,干嘛还要回来?”


董琨跪在地上,不敢抬头,亦不敢开口,他知道皇上并不是想从他那儿得到答案,而只是警醒他而已,于是,头更低了。


“女人啊,我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,终究还是败给了感情”


崇祯拍了拍手,起身打开窗户,北风呼的一声,吹散了满屋的暖气,董琨也许是被冻着了,打了个寒噤,头彻底贴在冰冷的地砖上,一旁小太监送上披风却被朱由检挥手拦下,而他的记忆也回到了一年前。



一年前,京城,冬


“恭喜陛下得偿所愿”


北斋跪在地上,可朱由检就是没有征服的快感,可他不敢对北斋做什么,刚当上皇帝,他无权无势,也不配做什么。


“先生不必多礼,快些起身”


“君臣之礼就是君臣之礼,更何况北斋只是一介平民,陛下客气,北斋却不能借此得寸进尺,坏了规矩”


看看,错的永远不会是她,朱由检看着北斋艳丽的容颜,他当初就不该以为这女人有了容貌,就会没了脑子这种话,这女人一手策划着让他登了帝位,朱由检心里的憎恨,远远多过畏惧和感激。


“先生有什么要求,只管提,只要我能满足的,我都会去做。”


“好,陛下既然开口,我也不该客气”


北斋嘴角的笑意真实了几分,只这一抹笑就松动了崇祯心里的杀意


“先生但说无妨”


“杀了我”

“三千两黄金,买燕子神偷,杀我”

“只有我死了,陛下的皇位才能坐得稳”


“先生这是何意?我并不想伤了先生,更何况是先生的命”


北斋看着朱由检真诚的模样,心中好笑,脸上也就真的笑着开口


“北斋不该活,周妙玄也不能活,陛下只管去让燕子神偷杀我,其他的,交给小女便是”


“哎……好,朕,答应你”


于是,从燕三娘入宫开始,这一切都在北斋掌握之中,而北斋从一开始想要的,就是只折了翅膀的燕子。


“呵呵,女人呐……”





京城飞雪,江南晴暖。


北斋挥手让身侧男子退下,抬腿走进竹苑屋内,床上躺着的,就是本该死在京城外的燕子神偷,北斋过去坐在床沿,含情的目光落在仍旧昏睡的燕三娘脸上。


“断翅的燕子最好入画……三娘,你会一直保护我陪伴我的,是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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